☆、02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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舒格聽見這個熟悉的聲音，心臟幾乎瞬間在胸腔裏跳動了一下，朝著門口處望去。
一抹高大的身影立在那兒，只能隱隱看清楚風衣的輪廓，以及那一張慘白的臉。
舒格立刻想到上一次joker看見自己和蝙蝠俠親密時候的反應，眼睛立刻睜大，說不出是慌亂還是恐懼。
“甜心又在害怕我了嗎？”joker終於從黑暗中走了出來，走到舒格身前，歪頭問的興致盎然。
“……”舒格沒有說話，她緊盯著眼前的joker，半個多月沒見，他仍舊一點沒變，依舊讓人膽戰心驚的戰妝，以及癲狂的言語方式。
“這麽長時間不見，想我了嗎？”joker接著詢問，伸手，溫柔的拉過舒格的右手。
舒格的指尖顫抖了一下。
Joker的動作似有停滯，卻很快恢覆從容，他輕輕揉了揉她的手腕，拉著她朝臥室的方向走去。
舒格只僵硬的跟在男人的身後。
“啪嗒——”一聲，鎖鏈碰撞的聲音。
舒格的睫毛猛地顫抖了一下，再回神，她的手腕已經被一條金色鎖鏈鎖住了，僅有大概兩米的長度。
“這一次，甜心，可不是什麽人都能將鎖鏈弄開了。”joker似乎很滿意自己的做法，拿出鑰匙在舒格身前揮了揮。
“你這是什麽意思？”舒格終於出聲。
半個多月不曾見面，她沒有想到，再見到他，竟會將自己束縛住。
“來，為自己辯解吧，甜心，”joker卻對她的話恍若未聞，起身坐在一旁的沙發上，歪頭望著舒格，“撒謊吧。”
“什麽……撒謊？”舒格問的艱澀。
“比如，剛剛什麽人都沒有出現，再比如，你也沒有對著黑夜那麽深情的說出那種情話……”joker毫不介意的替她說了一句。
舒格手一顫，擡頭望著joker：“你看見了？！”不只是困惑，還有震驚。
“甜心今天的腦子似乎銹住了啊！”joker惋惜的搖搖頭，“難道連撒謊都不會了？”
“……”舒格僵硬了好久，“謊話，你會信嗎？”
“這要看甜心說與不說了，”joker伸舌，舔舐了一下唇角的傷疤，“如果，你說，我就信呢？”
她說，他就信。
舒格的心劇烈顫抖了一下，似有不敢置信，又似乎……心跳加速。
“剛剛……”舒格開口，剛要說話，卻驀然擡頭對上joker漆黑深沈的眼睛，在死死的望著她，她呆了呆，“有人來過，你都看見了。”
最終，說了實話。
Joker似乎若有似無的輕嘆一聲，他起身，緩緩踱步到床前，伸手溫柔的撫摸著舒格臉頰上的傷疤，“就是這張嘴，說了愛我，又對著別的男人說情話是嗎？”
舒格的心猛地緊繃起來，唇顫抖的厲害，好久她才勉強平靜下自己的心思。
“甜心，我欣賞你的直白，可是，你似乎永遠不知道忠誠為何物啊。”joker的手指原本在摩挲著舒格的傷疤，可是在說完這句話的瞬間，他的手猛地收緊。
舒格的眉心幾不可察的皺了皺；“你在乎嗎？”她反問。
Joker歪頭，似在詢問她這句話的意思。
舒格依舊緊緊盯著身前的男人，不放松分毫：“你在乎我和別的男人親密嗎？”
一席話，果然讓joker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，他望著她，面無表情。
舒格的心，終於緩緩的墜落到一片漆黑的深淵之中，卻依舊舍不得轉移目光，依舊望著他塗滿白漆的臉。
不想承認，卻不得不承認。
她想他了。
這麽多天，她命令自己可以想任何人，任何事情，唯獨不能想joker。
然而當他出現的那一瞬間，似乎所有的思念，如傾瀉而出的洪水一般，根本不受控制。
她承認了愛，可是……他連在乎都沒有。
自嘲一笑，舒格終究垂眸：“joker，你沒有資格說我……”
“我剛剛說錯了，”joker卻突然打斷了她的話。
舒格困惑。
“甜心，比起背叛，察覺不到在乎的你，似乎要更可惡一些。”joker的手，轉而變為輕輕摩挲她的下巴，一點點，手指冰涼。
舒格猛地睜大眼睛，不敢置信自己剛剛聽見了什麽。
他說，察覺不到在乎的她……
他開始在乎了嗎？
“你開始在乎我了嗎？”她仰頭，不敢置信自己心中的絕望因為這一句話輕易被點燃了點點火星。
Joker似乎也在歪頭思索著這個問題，過了很久，久到舒格眼中的亮光就要再一次熄滅時：“我承認在乎，你會高興？”他似乎在詢問她的意見。
舒格頓了頓，無意識的點點頭。
Joker扯唇，詭異的笑了笑，回答的格外認真：“那麽，在乎。”
舒格呆住了，她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。
一個毫無邏輯的瘋子，因為她會高興於他的在乎，給了她這個答案。
舒格甚至說不出心底是喜悅還是悲哀，只怔怔望著joker，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，卻啞口無聲。
過了好久，她突然笑了出來。望著joker的臉，就這麽突兀的笑著。
最初只是扯唇微笑，到後來，笑容越來越深，甚至臉上的傷疤都隨著她的動作再一次扯開。
Joker不讚同的皺皺眉，卻沒有阻止：“這麽高興？”
“是，”舒格重重點頭，“我很高興，joker，特別高興。”
“那便高興著吧。”joker望著她，伸手拿過一旁桌上的藥膏，“他送的？”
舒格的笑意僵了僵。
Joker卻只湊近到鼻子前聞了聞，“很香。”說著，他笑了出來，擠出一點，便要塗抹到舒格臉上。
舒格卻被他的動作嚇到，下意識的朝後躲了躲，她擔心這是他的假象，擔心他下一秒會像上次一樣生氣。
“不想傷口恢覆了嗎，甜心？”joker歪頭，舔舐著自己的傷疤，“這世上，有一個我就夠了。”
舒格望著joker臉上的傷疤，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：“你……會介意嗎？”
Joker喑啞的笑了出來，似乎極盡歡愉，轉瞬笑容已經消失，“我喜歡完好無缺的事物。”
完好無缺。
舒格表情一頓，她知道，現在的她，是一個有瑕疵、有缺陷的人。
最終，她停下了躲避的動作，任由joker一點點將藥膏為她重新塗抹上。
他很溫柔，從未有過的溫柔，好像變了個人般，可那種撲面而來的詭譎與扭曲感，讓舒格知道，他還是他。
“好了。”joker將藥膏扔在一旁，而後拍了拍手，緊盯著舒格，“記住啊，甜心，我最討厭背叛了。”
話音落下，他已側身躺在舒格身邊：“唔，真累啊。”
舒格呆滯片刻，不由自主的伸手摸了摸臉上的傷疤，鎖鏈碰撞發出的金屬聲音，似乎都變得有些悅耳起來。
***
Joker沒有再離開。
第二天，舒格醒來的時候，看見的便是身邊熟悉的紫色。
察覺到舒格的情形，joker扯唇；“早啊，甜心。”就像最普通的樣子一般。
舒格呆了呆。
這次joker回來，她似乎一直處在呆怔的狀態，joker對她態度的轉變，讓她覺得窩心卻又詭異。
舒格手腕上的鎖鏈始終沒有被解開，她就像是被joker圈養在身邊的寵物，與以往不同的是，這一次，這個“主人”會主動留在她的身邊，逗趣，餵餐，上藥，包括……歡愛。
Joker很喜歡她手腕上的鎖鏈，每次歡愛時，他總是將鎖鏈弄出很大的聲音，他說她喜歡。
他還喜歡給她上藥。每次上藥，joker總要盯著她的傷疤，說他就喜歡她沒有缺陷的樣子。
他甚至不介意餵她用餐，只要得空，他會坐在床前，明明一副瘋狂的扭曲模樣，卻溫柔的像個多情種子。
他們在這個公寓一起住了半個多月的時間，這半個月，甚至joker的那個手下強尼也從未出現過。
直到第二十天，舒格醒來，伴隨著手腕間熟悉的鐵鏈聲。
她轉頭，沒有看見以往都在的紫色身影，所以在整個臥室內尋找，卻沒有找到。
最終，當她扭頭看向窗外時，看見了在公寓門口的身影。
除了joker，舒格還看見一個女人，一個穿著黑色緊身短裙的女人。
舒格並不熟悉她，搜遍了記憶，也找不到joker身邊存在過這樣一個性感火辣卻又格外美艷的女人。
公寓並不大，所以她能輕易聽見那邊的說話聲。
“大名鼎鼎的joker，竟然甘心活在這種地方？你若是真的怕了愛德華，我倒可以幫你把他約出來，如何？”女人的聲音，如同帶著勾一般。
舒格聽見了joker沙啞的笑聲，還有暧昧的語調：“這麽幫我，就不怕你這樣的美人兒被人輕薄了？”
美人兒……多麽會哄人歡心的joker。
“誰不知道，現在你幾乎聚集了哥譚的黑幫勢力？難道，你不想看看，一個混亂的哥譚，是什麽樣子嗎？”
“美人兒對那人也是這樣說的嗎？把我獻給那個愛猜謎語的問題兒童？”
“強者為尊，我總要活著看清楚哥譚能容納多少混亂不是？”
“美人兒會這麽輕易的幫助我？”
“當然是有條件的。”女人嬌吟著笑了一聲，湊近到joker身前，卻並未控制聲音大小，“你甘心守著屋內那個惡心的東方女人，寡淡無味的一張臉，還有那腐爛的一張嘴，你難道不覺得，倒盡胃口？”
舒格望著那邊狀似親密的二人，臉色白了白。她知道joker不會輕易被蠱惑，可是……那個女人形容的她，也許是正確的……
“美人兒的意思是？”joker歪頭，舔著唇角的疤，問的天真。
“我的意思是……”女人說著，伸出香舌，湊近毫不客氣的舔舐著joker的喉結，一下又一下，暧昧而淫、蕩。
而後，她的紅唇緩緩上移，移動到joker的唇上。
舒格睜大眼睛，仔細的看著那邊二人的動作。
Joker沒有回絕，他甚至還一手攬住女人的腰，將女人玲瓏的曲線，壓入到自己懷中，色、情的動作，他做起來格外得心應手。
唇齒交接之間，舒格甚至聽見了女人嬌軟的悶哼：“嗯……啊……”
一場火辣的吻。
就像她曾經對joker做的一樣。
只是，舒格依舊面無表情的望著。
終於，熱辣的場面結束。
女人離開的joker的懷抱，甚至還暧昧的舔著自己的下唇。
Joker卻笑得更加開心：“美人兒剛剛說屋內的女人唇角腐爛，讓人倒盡胃口？”他歪頭反問。
“是……啊。”女人原本徑自點頭的動作，有些僵硬。
“美人兒知道，我唇角的疤怎麽來的嗎？”joker笑的越發燦爛，聲音更加溫柔低沈。
“……”女人卻已經說不出話來。
“有一個惡心的東方女人，那個女人啊，有著寡淡無味的一張臉，還有腐爛的一張嘴，讓人倒盡胃口的模樣，不過她身手倒是挺好。
有一天晚上，我被那些愚蠢的警察抓住，她被帶到了我面前，就像美人兒剛剛做的那樣……不過不同的是，她咬住了我的嘴角，硬生生的扯出一道疤……”
女人的臉色越發刷白。
“美人兒是在害怕嗎？”joker笑了出來，從背後突然掏出一把冷銀色的槍支，直指女人眉心：“你恐怕不能活著看到混亂的哥譚了……”
“砰——”一聲劇烈的槍響，女人的頭血液迸射。
而joker，依舊歪頭一臉無辜。
舒格呆呆望著女人已經倒在地上的身影，joker似乎也察覺到了，他回首，望向舒格，臉上被濺了幾滴血滴，他卻對她笑了出來。
舒格喉嚨一緊，緩緩坐回到床邊，臉色微白。
臥室門口，細微的聲響，joker走到舒格近前。
陌生的香水味道，舒格皺了皺眉：“那是誰？”她低聲問著。
“無需記得的人。” joker伸手，似乎想要以手背摸她的臉，“甜心的臉色很難看啊……”
舒格卻猛地朝後躲避了一下。
Joker的手僵在半空，可很快，他強硬上前，禁錮著舒格的下巴，不讓她移動分毫，塗滿白漆的臉湊近到舒格身前，“怎麽？嫌臟？”
話音落下，他似乎根本不等舒格有任何反應，唇重重壓在舒格唇上，用力的摩挲。
陌生的香味。
舒格用力的掙紮起來。
Joker的手卻猛地拉住一旁的鎖鏈，將她困在自己的雙腿與床之間，舌頂開了她緊咬的牙冠，一點點舔舐著她唇齒內的甜津，動作粗暴，唇齒卻又透著溫柔。
舒格突然想到剛剛，他那般親密的摟著那個女人，親吻那個女人的模樣，與他們現在這樣，如出一轍。
眼角突然有些濕潤起來。
他剛剛還在吻別人，現在便對她故技重施。
唇齒間，夾雜了淚水的苦澀。
Joker的吻，突然便停了下來，眼底隱隱有怒火：“甜心，你似乎從來不知道什麽叫聽話！”
聽話……
舒格擡頭，仰望著身前面無表情的男人，就像他剛剛面對門外那個女人一樣：“joker，你會流淚嗎？”她問。
Joker盯著她，似是不屑，沒有回答。
舒格自嘲一笑，她就知道，這是一個不需要答案的問題，站起身，舒格站定在joker身前：“如果有一天，我死了，就像門口的女人一樣，你會記得我嗎？”還是……就像對門外那個女人的評價一樣——“無需記得的人”。
她望著他，似乎只想要一個答案。
Joker這一次終於沒有沈默，他歪了歪頭，習慣性的舔舐了一下唇角，給了她肯定的答案：“不會。”
-你會記得我嗎？
-不會。
舒格笑了出來，似乎極為歡喜的樣子，她主動踮腳，湊近到joker身前，重重在他唇上吻了一下：
“真好。”
她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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舒格立刻想到上一次joker看見自己和蝙蝠俠親密時候的反應，眼睛立刻睜大，說不出是慌亂還是恐懼。
“甜心又在害怕我了嗎？”joker終於從黑暗中走了出來，走到舒格身前，歪頭問的興致盎然。
“……”舒格沒有說話，她緊盯著眼前的joker，半個多月沒見，他仍舊一點沒變，依舊讓人膽戰心驚的戰妝，以及癲狂的言語方式。
“這麽長時間不見，想我了嗎？”joker接著詢問，伸手，溫柔的拉過舒格的右手。
舒格的指尖顫抖了一下。
Joker的動作似有停滯，卻很快恢覆從容，他輕輕揉了揉她的手腕，拉著她朝臥室的方向走去。
舒格只僵硬的跟在男人的身後。
“啪嗒——”一聲，鎖鏈碰撞的聲音。
舒格的睫毛猛地顫抖了一下，再回神，她的手腕已經被一條金色鎖鏈鎖住了，僅有大概兩米的長度。
“這一次，甜心，可不是什麽人都能將鎖鏈弄開了。”joker似乎很滿意自己的做法，拿出鑰匙在舒格身前揮了揮。
“你這是什麽意思？”舒格終於出聲。
半個多月不曾見面，她沒有想到，再見到他，竟會將自己束縛住。
“來，為自己辯解吧，甜心，”joker卻對她的話恍若未聞，起身坐在一旁的沙發上，歪頭望著舒格，“撒謊吧。”
“什麽……撒謊？”舒格問的艱澀。
“比如，剛剛什麽人都沒有出現，再比如，你也沒有對著黑夜那麽深情的說出那種情話……”joker毫不介意的替她說了一句。
舒格手一顫，擡頭望著joker：“你看見了？！”不只是困惑，還有震驚。
“甜心今天的腦子似乎銹住了啊！”joker惋惜的搖搖頭，“難道連撒謊都不會了？”
“……”舒格僵硬了好久，“謊話，你會信嗎？”
“這要看甜心說與不說了，”joker伸舌，舔舐了一下唇角的傷疤，“如果，你說，我就信呢？”
她說，他就信。
舒格的心劇烈顫抖了一下，似有不敢置信，又似乎……心跳加速。
“剛剛……”舒格開口，剛要說話，卻驀然擡頭對上joker漆黑深沈的眼睛，在死死的望著她，她呆了呆，“有人來過，你都看見了。”
最終，說了實話。
Joker似乎若有似無的輕嘆一聲，他起身，緩緩踱步到床前，伸手溫柔的撫摸著舒格臉頰上的傷疤，“就是這張嘴，說了愛我，又對著別的男人說情話是嗎？”
舒格的心猛地緊繃起來，唇顫抖的厲害，好久她才勉強平靜下自己的心思。
“甜心，我欣賞你的直白，可是，你似乎永遠不知道忠誠為何物啊。”joker的手指原本在摩挲著舒格的傷疤，可是在說完這句話的瞬間，他的手猛地收緊。
舒格的眉心幾不可察的皺了皺；“你在乎嗎？”她反問。
Joker歪頭，似在詢問她這句話的意思。
舒格依舊緊緊盯著身前的男人，不放松分毫：“你在乎我和別的男人親密嗎？”
一席話，果然讓joker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，他望著她，面無表情。
舒格的心，終於緩緩的墜落到一片漆黑的深淵之中，卻依舊舍不得轉移目光，依舊望著他塗滿白漆的臉。
不想承認，卻不得不承認。
她想他了。
這麽多天，她命令自己可以想任何人，任何事情，唯獨不能想joker。
然而當他出現的那一瞬間，似乎所有的思念，如傾瀉而出的洪水一般，根本不受控制。
她承認了愛，可是……他連在乎都沒有。
自嘲一笑，舒格終究垂眸：“joker，你沒有資格說我……”
“我剛剛說錯了，”joker卻突然打斷了她的話。
舒格困惑。
“甜心，比起背叛，察覺不到在乎的你，似乎要更可惡一些。”joker的手，轉而變為輕輕摩挲她的下巴，一點點，手指冰涼。
舒格猛地睜大眼睛，不敢置信自己剛剛聽見了什麽。
他說，察覺不到在乎的她……
他開始在乎了嗎？
“你開始在乎我了嗎？”她仰頭，不敢置信自己心中的絕望因為這一句話輕易被點燃了點點火星。
Joker似乎也在歪頭思索著這個問題，過了很久，久到舒格眼中的亮光就要再一次熄滅時：“我承認在乎，你會高興？”他似乎在詢問她的意見。
舒格頓了頓，無意識的點點頭。
Joker扯唇，詭異的笑了笑，回答的格外認真：“那麽，在乎。”
舒格呆住了，她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。
一個毫無邏輯的瘋子，因為她會高興於他的在乎，給了她這個答案。
舒格甚至說不出心底是喜悅還是悲哀，只怔怔望著joker，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，卻啞口無聲。
過了好久，她突然笑了出來。望著joker的臉，就這麽突兀的笑著。
最初只是扯唇微笑，到後來，笑容越來越深，甚至臉上的傷疤都隨著她的動作再一次扯開。
Joker不讚同的皺皺眉，卻沒有阻止：“這麽高興？”
“是，”舒格重重點頭，“我很高興，joker，特別高興。”
“那便高興著吧。”joker望著她，伸手拿過一旁桌上的藥膏，“他送的？”
舒格的笑意僵了僵。
Joker卻只湊近到鼻子前聞了聞，“很香。”說著，他笑了出來，擠出一點，便要塗抹到舒格臉上。
舒格卻被他的動作嚇到，下意識的朝後躲了躲，她擔心這是他的假象，擔心他下一秒會像上次一樣生氣。
“不想傷口恢覆了嗎，甜心？”joker歪頭，舔舐著自己的傷疤，“這世上，有一個我就夠了。”
舒格望著joker臉上的傷疤，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：“你……會介意嗎？”
Joker喑啞的笑了出來，似乎極盡歡愉，轉瞬笑容已經消失，“我喜歡完好無缺的事物。”
完好無缺。
舒格表情一頓，她知道，現在的她，是一個有瑕疵、有缺陷的人。
最終，她停下了躲避的動作，任由joker一點點將藥膏為她重新塗抹上。
他很溫柔，從未有過的溫柔，好像變了個人般，可那種撲面而來的詭譎與扭曲感，讓舒格知道，他還是他。
“好了。”joker將藥膏扔在一旁，而後拍了拍手，緊盯著舒格，“記住啊，甜心，我最討厭背叛了。”
話音落下，他已側身躺在舒格身邊：“唔，真累啊。”
舒格呆滯片刻，不由自主的伸手摸了摸臉上的傷疤，鎖鏈碰撞發出的金屬聲音，似乎都變得有些悅耳起來。
***
Joker沒有再離開。
第二天，舒格醒來的時候，看見的便是身邊熟悉的紫色。
察覺到舒格的情形，joker扯唇；“早啊，甜心。”就像最普通的樣子一般。
舒格呆了呆。
這次joker回來，她似乎一直處在呆怔的狀態，joker對她態度的轉變，讓她覺得窩心卻又詭異。
舒格手腕上的鎖鏈始終沒有被解開，她就像是被joker圈養在身邊的寵物，與以往不同的是，這一次，這個“主人”會主動留在她的身邊，逗趣，餵餐，上藥，包括……歡愛。
Joker很喜歡她手腕上的鎖鏈，每次歡愛時，他總是將鎖鏈弄出很大的聲音，他說她喜歡。
他還喜歡給她上藥。每次上藥，joker總要盯著她的傷疤，說他就喜歡她沒有缺陷的樣子。
他甚至不介意餵她用餐，只要得空，他會坐在床前，明明一副瘋狂的扭曲模樣，卻溫柔的像個多情種子。
他們在這個公寓一起住了半個多月的時間，這半個月，甚至joker的那個手下強尼也從未出現過。
直到第二十天，舒格醒來，伴隨著手腕間熟悉的鐵鏈聲。
她轉頭，沒有看見以往都在的紫色身影，所以在整個臥室內尋找，卻沒有找到。
最終，當她扭頭看向窗外時，看見了在公寓門口的身影。
除了joker，舒格還看見一個女人，一個穿著黑色緊身短裙的女人。
舒格並不熟悉她，搜遍了記憶，也找不到joker身邊存在過這樣一個性感火辣卻又格外美艷的女人。
公寓並不大，所以她能輕易聽見那邊的說話聲。
“大名鼎鼎的joker，竟然甘心活在這種地方？你若是真的怕了愛德華，我倒可以幫你把他約出來，如何？”女人的聲音，如同帶著勾一般。
舒格聽見了joker沙啞的笑聲，還有暧昧的語調：“這麽幫我，就不怕你這樣的美人兒被人輕薄了？”
美人兒……多麽會哄人歡心的joker。
“誰不知道，現在你幾乎聚集了哥譚的黑幫勢力？難道，你不想看看，一個混亂的哥譚，是什麽樣子嗎？”
“美人兒對那人也是這樣說的嗎？把我獻給那個愛猜謎語的問題兒童？”
“強者為尊，我總要活著看清楚哥譚能容納多少混亂不是？”
“美人兒會這麽輕易的幫助我？”
“當然是有條件的。”女人嬌吟著笑了一聲，湊近到joker身前，卻並未控制聲音大小，“你甘心守著屋內那個惡心的東方女人，寡淡無味的一張臉，還有那腐爛的一張嘴，你難道不覺得，倒盡胃口？”
舒格望著那邊狀似親密的二人，臉色白了白。她知道joker不會輕易被蠱惑，可是……那個女人形容的她，也許是正確的……
“美人兒的意思是？”joker歪頭，舔著唇角的疤，問的天真。
“我的意思是……”女人說著，伸出香舌，湊近毫不客氣的舔舐著joker的喉結，一下又一下，暧昧而淫、蕩。
而後，她的紅唇緩緩上移，移動到joker的唇上。
舒格睜大眼睛，仔細的看著那邊二人的動作。
Joker沒有回絕，他甚至還一手攬住女人的腰，將女人玲瓏的曲線，壓入到自己懷中，色、情的動作，他做起來格外得心應手。
唇齒交接之間，舒格甚至聽見了女人嬌軟的悶哼：“嗯……啊……”
一場火辣的吻。
就像她曾經對joker做的一樣。
只是，舒格依舊面無表情的望著。
終於，熱辣的場面結束。
女人離開的joker的懷抱，甚至還暧昧的舔著自己的下唇。
Joker卻笑得更加開心：“美人兒剛剛說屋內的女人唇角腐爛，讓人倒盡胃口？”他歪頭反問。
“是……啊。”女人原本徑自點頭的動作，有些僵硬。
“美人兒知道，我唇角的疤怎麽來的嗎？”joker笑的越發燦爛，聲音更加溫柔低沈。
“……”女人卻已經說不出話來。
“有一個惡心的東方女人，那個女人啊，有著寡淡無味的一張臉，還有腐爛的一張嘴，讓人倒盡胃口的模樣，不過她身手倒是挺好。
有一天晚上，我被那些愚蠢的警察抓住，她被帶到了我面前，就像美人兒剛剛做的那樣……不過不同的是，她咬住了我的嘴角，硬生生的扯出一道疤……”
女人的臉色越發刷白。
“美人兒是在害怕嗎？”joker笑了出來，從背後突然掏出一把冷銀色的槍支，直指女人眉心：“你恐怕不能活著看到混亂的哥譚了……”
“砰——”一聲劇烈的槍響，女人的頭血液迸射。
而joker，依舊歪頭一臉無辜。
舒格呆呆望著女人已經倒在地上的身影，joker似乎也察覺到了，他回首，望向舒格，臉上被濺了幾滴血滴，他卻對她笑了出來。
舒格喉嚨一緊，緩緩坐回到床邊，臉色微白。
臥室門口，細微的聲響，joker走到舒格近前。
陌生的香水味道，舒格皺了皺眉：“那是誰？”她低聲問著。
“無需記得的人。” joker伸手，似乎想要以手背摸她的臉，“甜心的臉色很難看啊……”
舒格卻猛地朝後躲避了一下。
Joker的手僵在半空，可很快，他強硬上前，禁錮著舒格的下巴，不讓她移動分毫，塗滿白漆的臉湊近到舒格身前，“怎麽？嫌臟？”
話音落下，他似乎根本不等舒格有任何反應，唇重重壓在舒格唇上，用力的摩挲。
陌生的香味。
舒格用力的掙紮起來。
Joker的手卻猛地拉住一旁的鎖鏈，將她困在自己的雙腿與床之間，舌頂開了她緊咬的牙冠，一點點舔舐著她唇齒內的甜津，動作粗暴，唇齒卻又透著溫柔。
舒格突然想到剛剛，他那般親密的摟著那個女人，親吻那個女人的模樣，與他們現在這樣，如出一轍。
眼角突然有些濕潤起來。
他剛剛還在吻別人，現在便對她故技重施。
唇齒間，夾雜了淚水的苦澀。
Joker的吻，突然便停了下來，眼底隱隱有怒火：“甜心，你似乎從來不知道什麽叫聽話！”
聽話……
舒格擡頭，仰望著身前面無表情的男人，就像他剛剛面對門外那個女人一樣：“joker，你會流淚嗎？”她問。
Joker盯著她，似是不屑，沒有回答。
舒格自嘲一笑，她就知道，這是一個不需要答案的問題，站起身，舒格站定在joker身前：“如果有一天，我死了，就像門口的女人一樣，你會記得我嗎？”還是……就像對門外那個女人的評價一樣——“無需記得的人”。
她望著他，似乎只想要一個答案。
Joker這一次終於沒有沈默，他歪了歪頭，習慣性的舔舐了一下唇角，給了她肯定的答案：“不會。”
-你會記得我嗎？
-不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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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真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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